不目之夜

01 Jan.

《寄生》 异色独普

  《寄生》

▼我的异色芋的关系总结,建议先看鄙人私设后再进行阅读。

▼纯粹的芋,除了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组合

▼请下看

  ——他们已被逐渐困进相互寄生的关系之中。

  爱因斯的童年模样,铂金色的细软短发剪得很利索,但总是乱糟糟的,细胳膊细腿上也总贴着一两块创可贴,严重时则缠绕着纱布。尼可拉斯看起来不太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尼可拉斯,甚至于是厌恶和痛恨。那些被严苟的训练、暴力体罚亦或是填得密密麻麻的抄写纸所强行镇压的不屈和叛逆使少年的脸色整日阴沉。

  尼可拉斯从来不会在爱因斯面前改变模样,即使是他所擅长的虚假的笑脸也未曾对他展露过。这个名义上的兄长和监护人在自己面前只会表现出冷酷、傲慢和对待蝼蚁般的不屑一顾——爱因斯明白这一点,同时也奇怪着到底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会负起抚养和教育他的责任。尼可拉斯所使用的最速成而又弊端最大的教育方法则在不知不觉中,致使“亲情”这一定义在爱因斯脑海的最深处缓慢地变质了,一罐甜兮兮的、人见人爱的蓝莓果酱开始腐烂、发霉长出绿色的霉印子。还未成熟的国家体内有一块由肆力竭地的疯狂所支配的区域,,由理智尚且负责关押、逐年累月越加庞大的沼泽地。

  爱因斯看不穿尼可拉斯的想法,在他的认知里,兄长像是一台由世界上最高明的工匠用绝对的冷酷、理性所拼接在一起的精密的机器,机壳是暖不来的冰冷的金属,坚不可摧、势不可挡的精准运行着。尼可拉斯的踩在高不可攀的云端之上,上半身依靠着神坛站立,完美的、绝情的不尽人意,爱因斯恨透了这幅模样,打心底里

  想要

  【把他从云端上拉下来】

  把那傲慢摔碎了

  【踩进至深的淤泥里】

  毁掉他。

  【看他苟延残喘的样子】

  可是那样的生活已经如同浮光掠影般另如今的爱因斯记不真切了。曾经的小贝什米特如今仪表堂堂,光鲜亮丽,健康又矫健,一个自由、统一且蓬勃向上的德意志国化身,也已懒得去追忆他兄长曾经辉煌厚重的旧梦。他早不再去守尼可拉斯早年给他定下的清规,但还是经不住偶尔思考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尼可拉斯开始展现他的弱点之时?

  那台最完美无缺机器在不经意间已经变得过时,那是何时?当尼可拉斯将德皇加冕所佩戴的金冠安置在少年的发顶时,却不曾注意到自己所持有的腓特烈荣耀桂冠开始缓慢地枯萎、冬青和橄榄枝的叶子都已经泛黄了吗?俾斯麦下位那日,尼可拉斯去为他送行,回来时面上的阴云还没有散去,两只蓝瞳射出的冷静异然的目光就像是冰锥,刺进金发紫眸的小鬼身中。尼可拉斯攥紧了拳头——一步错棋。

  爱因斯仿佛是在一瞬间拔高了个子,还未消得反应过来时,便势如破竹般赶上了自己的兄长。他心中那个被压抑着的地带也在随之疯长——他像是迷宫中饥饿的牛头兽,吞吃婴孩般将尼可拉斯独立自主的那一部分拆卸下腹。很难讲清那是如何的心情,他那罐发霉的蓝莓酱打翻了,蓝绿相间的汁水淌了一地,如同强酸似的将「 〇 〇 」腐蚀。欲念的沼泽沸腾着,咕嘟嘟地向外面喷吐滚烫的泡泡。但被留下那个本来盛满果酱的玻璃罐子,如今就只是一个空落落的罐子而已。

  爱因斯如今常常想:这个过程简直迅速得吓人,也顺利得吓人。在那个国度,那个“各思其职”的纯粹理性化国家,民心一向属于伟大的德意志皇帝,而非是普鲁士。但他的兄长意识到这一点时却已经无力回天。爱因斯那段时间开始像其余所有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一样梦遗,一觉醒来发现内裤湿了一块,然后忆起昨晚的梦境——像陷阱里的恶狼一样任由自己宰割的尼可拉斯,他扼住那只脖子,用手指扣挖着男人的喉咙眼,一点点地施加力气,耳边是痛苦窒息的呜咽声和……自己快乐的喘息和轻轻的笑音。

  尼可拉斯面对日渐衰落情况也许惊慌过——但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他仍旧是死人一般的面孔,不论爱因斯是取得如何的功绩,都只是一成不变的轻视罢了。而这就是爱因斯最为痛恨的表情。

  『喂,听我说话,把你的脸转过来,用你那双玻璃眼珠盯着我,赞赏我、评价我,如果你再敢不这样做,我他妈就——』

  『你想怎么做,嗯?』

  『我……』

  『说啊,你想怎么样,说啊?』

  『不,先生们,不,女士们,那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但那股冲动,一直盘踞在他心中。

  第一次关系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他清楚地记着,是在情况扭转已经几欲成为定局的那几年之中。他换下因四处奔波而落满灰尘的外衣,习惯性地向尼可拉斯总结今日硕果累累的工作(那份忙碌已经是尼可拉斯所不具有的了,爱因斯难说自己为什么仍然要坚持这个习惯,也许是出于对尼可拉斯的嘲讽,但他在心中更加坦然信服的是,对于尼可拉斯的赞赏所保有的最后一丝殷切期望),但是尼可拉斯的眼神依旧停滞日报上,钢笔在纸张上唰唰地做着笔记,没有移动分毫,那瓣薄情寡义的唇掀了一下,但他只是说:“你打扰到我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爱因斯。”

  那一瞬间爱因斯的心中翻涌起了无名火气,就像烧开了的水一样尖锐刺耳的尖叫着,要从他的身体内部捅穿他的鼓膜。他无声地大叫着,手脚不受理性控制地运动着,他看见自己扼住尼可拉斯苍白的脖颈,将他从沙发上拖到地面上来,他满意地享受尼可拉斯错愕以至于不能动作的瞬间,他将他的双手皆束缚在身后,拽住他的头发将脑袋狠狠磕在茶几棱角上。鲜血从他兄长的额角淌下,流进薄色的眼睛中,没有声响地渗进毛毡地毯里。他像是猎人一样将猎物的力气消磨完——这本是艰难的事情才对,但他本就比尼可拉斯强壮,而且打从一开始便占了上风。期间尼可拉斯一直在痛骂着什么,他不听也被吵得心烦,于是便从衬衣上撕下一串布条堵住了兄长的嘴。直到尼可拉斯只有回头怒视的力气,他就把他扶起来,改为跪地的姿势解开其衬衫的扣子,向后脱将双手束在一起,尼可拉斯似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又开始了挣扎——无用功。他粗暴地进入自己兄长的身体,那个败类唯一不犯的似乎就是性爱,他不知道那是骑士团还是修道院的教义,但他能保证这是自己兄长真正意味上的初次,而小贝什米特却是早已身经百战。他和着裂口的鲜血深深浅浅地顶着胯,揪着尼可拉斯的长发将他的脸正过来,看着那双无神的眼里落下的泪水,被封住的嘴巴里却漏出痛苦的闷哼,他听见自己狂乱的呼吸,用暴怒的声调不住地问他:“够了吗,够了吗,尼可拉斯,我问你这样够了吗?”

  两次大战期间,尼可拉斯都没有同他去往同一个战场。但每次不得不碰面的时候他们总要打一架,或上一次床,或者两项都来一遍。爱因斯爱慕尼可拉斯的身体,但也只是身体而已。尼可拉斯自第一次之后就已经留了心眼,不让爱因斯轻易靠近,但是总会有个万一。每次都要打得鼻青脸肿,但是爱因斯乐此不疲,更加令人开心的是——尼可拉斯完全在掌握之中。爱因斯狂傲桀骜,嚣张跋扈,自负自大,对上司的思想深信到忘我的地步——他是最上等的人才配做的纳粹高徒。

  

  

  

  直到他失去对尼可拉斯的掌控。

  战后德国是输家,每一战犯都是留在人间的魔鬼,被扣押的渣滓。他们得服从胜利者们的差遣,让子弹把心脏打穿,但是——意识体是死不了的。他留在西柏林受艾伦他们的监控,而尼可拉斯被带往苏联,寄居维克多的屋檐下。在分别的机场尼可拉斯并没有出现,爱因斯看着拥在一起的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攥紧了拳头。

  

  

  他当然痛恨尼可拉斯,但他未曾想过尼可拉斯会死,更未曾想过那个一生戎马的人会像笑话一样死在满是灰尘地下室。但那便是他从上司那里问得的事实。基尔伯特回家之后持续发着低烧,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但是当情况好转后却也已经回复从前的生机,虽然没有身份却也同样奇迹得幸存。这份好运没有落在尼可拉斯身上。爱因斯想,那也是尼可拉斯的报应而已。

  凡自作孽者,不可活也。这句话安在他们两人身上都正合适,只不过尼可拉斯是痛痛快快地不可活去了,而他却还得被后悔和怨责折磨到不知何时。

  他也曾想,忘记尼可拉斯不就算了。但他意识到自己做不到,因为忘记尼可拉斯,不也就意味着,要忘记自己的整个童年?

  

  

  

  尼可拉斯回来的那一天是个大雪纷飞的一月天。爱因斯听到门铃的叮咚声,从未敢想过尼可拉斯会站在门后,只是狼狈了许多,帽子和肩膀上都积着雪,睫毛和发梢上的雪水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淌。尼可拉斯没有任何行李,在门外跺了跺脚就直接往里走,嘟囔着抱怨他的发愣,当爱因斯反驳时尼可拉斯也只是挑高了眉毛:“我以为基尔伯特和你说过的。”

  尼可拉斯活了过来,是上帝开的一个不怎么有意思的玩笑,爱因斯难说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复杂,乱糟糟的,就像得知尼可拉斯死去时的心情一样。他不懂得如何面对尼可拉斯,但生活很快就已经让他习惯了。他们之间关系仍旧不好,争吵很多,打架也同样不少,尼可拉斯对他仍旧是那副漠视的态度,或者说尼可拉斯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但爱因斯的态度却稍有转变,他依旧想掌控尼可拉斯,让他不敢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他已经不愿再使用任何极端的手段了。

  但他们仍然在寄生,只不过立场彻底扭转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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